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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观众来说，CF不仅仅是一款射击游戏，更是他们青春的回忆。
文字|吴俊宇
1960年，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在其名著《真理与方法》（und）中写下这样一段话：
游戏是“为观众表演”，只有从观众那里获得完整的意义。这是一个由玩家和观众组成的统一整体。
上海宝山体育场8月6日对此事进行了解释。 8月6日，上海闷得像个密闭的罐子。雨后的阳光照在路上，“煮熟”了宝山体育场外排队的人们。这些观众都是《穿越火线》（以下简称CF）的粉丝和玩家。他们鱼贯而入，八千个座位都坐满了。他们想看的是CFGI（穿越火线国际邀请赛）和CFMI（穿越火线：枪战亚洲邀请赛）。
腾讯CF已经走过了第九个年头。 CF是国内第一个在PC端和移动端都拥有完整赛事体系的电子竞技项目。
CFGI是在PC端进行的，CFMI是在移动端进行的。在这款第一人称射击在线游戏中，5 名玩家与另外 5 名玩家持枪作战。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CF不仅仅是一款射击游戏，更是他们青春的回忆。
《国服老一代三大狙击神》
下午2点，CFGI决赛开始。 SV队和TFG队双双战胜了越南、巴西等国的国际强队，两支中国队提前交锋。摆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十万美元的奖金，还有CF国际冠军的称号。
比赛前，每个球员的脸部都有特写镜头。两支队伍的队员看上去都很认真，唯独SV队的队长马哲却有些漫不经心。他甚至通过镜头与解说箱里的白鲨（真名：马力）互动了几秒钟。
移动、开镜头、瞬间狙击，比赛毫无悬念，SV始终占据战场主动。 SV选手们怀念不已，甚至打出多次“三杀”（游戏术语，指玩家在一段时间内爆发并击杀三个对手），最终以3:0的压倒性优势赢得了比赛。在全场的尖叫声中，马喆和队友举起了冠军奖杯。
夺冠后，SV队员常旭表示，“我们不打算庆祝胜利，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这种“不庆祝”的习惯是马哲带来的。其他队伍夺冠后喜欢吃饭、喝酒、唱卡拉OK。但马哲认为，过度放松会影响反应速度，导致竞技状态出现波动。
很难想象，这位身高1.9米的黑龙江男子，酒量不错，却从不喝酒。
“每场比赛前，大家的神经都很紧张，比赛结束后，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回到房间做自己的事就好了。我一般都会洗澡，早点睡觉。”马哲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与记者聊起了家里的事情。
对于职业电竞选手来说，20岁是黄金年龄。但27岁的马喆作为职业“老将”，从2009年开始就开始参赛，从S8到S10，他带领队伍夺得了三届CFPL（穿越火线职业联赛）冠军。
马哲、白鲨、70KG被称为“国服老一代三大狙击神”。现在，白鲨和70KG都已经退役了。他们坐在解说台上，调侃马哲：“老马又要赢了。”
“放下就赢”的玩笑并无恶意。白鲨、70KG、马哲既是对手，又是朋友。他们曾经统治了CF赛场一个时代。当时，他们三人的粉丝每天都在贴吧、论坛里争论谁的投篮技术更准、谁的技术更好。以至于今天当我在搜索框中输入“马哲”时，搜索引擎会自动匹配出“白鲨”和“70KG”这两个相关词。
70KG的真名是郎帅。他和马哲在球场上有过多次“宿命对决”。这位26岁的70KG选手今年年初退役。结婚生子后，他觉得自己时间不够，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于是转型成为一名职业解说员。在他看来，解说也能让观众感受到电子竞技的魅力。
仍在场上比赛的马哲，是全队最低的KD比率（Kill Death的缩写，意为游戏中击杀与死亡的比率）。这也是白沙和70KG说马哲“躺着就赢”的原因。
这并不能改变马哲在SV战队中的核心地位。用马哲的话来说，他年纪大了，枪法没有以前准了，但他是用脑子射击的。 “执行战术时，什么姿势、什么动作、如何移动、什么时候开枪、敌人可能在哪里……可惜的是，说话的速度跟不上大脑的速度。”
“我还是喜欢当球员”
SV队教练贝斯特评价马哲。他是场上的指挥者，队友们都按照马哲的想法打球。马哲的KD比例不高，但他的作用却至关重要。
贝斯特的本名很重，他也算是影响了马哲人生轨迹的人。 2009年，马哲结束了高考，收到了哈尔滨商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如果不是贝斯特的邀请，马哲早就和其他学生一样一步步毕业，进入银行或者金融公司了。
当时，WCG（World Cyber Games，世界电子竞技大赛）东北赛区正在开赛。贝斯特的队伍缺少狙击手，所以他把马哲拉进了队伍。
贝斯特还清楚地记得拉马奇加入帮派时的场景。当时CF被“高级玩家”视为“小学生”的游戏，他们更喜欢另一种射击游戏。 “小学生”并不是真正的小学生，而是年龄层次低、技术水平低的玩家。 “高水平选手”和“小学生”之间形成了一条鄙视链。马哲也是一名“高级选手”。但贝斯特告诉马哲，《穿越火线》里女孩子比较多，年轻的马哲满心答应，从此开始和贝斯特一起打职业比赛。
马哲的妈妈很开明。她并不怨恨儿子的选择，但她只有一个要求——完成大学学业。此后，马哲一边读书一边打工。
马哲非常感谢大学里的这段经历。在他看来，在大学里你会经历世俗的世界，这极大地塑造了你的个人性格和知识结构。很多职业球员没有经历过校园生活，社会适应能力较差。 “学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适应社会，这对你的职业转型有好处，以后在任何地方都能很好地工作。”
如今，马哲身兼多职。他不仅是SV队的队长，也是球队的经理。他甚至还肩负着与贝斯特一起执教的任务。 9年来，他尝试过选手、主播、经纪人、教练等不同角色。当被问到最喜欢哪个角色时，他想了想，回答道：“我还是喜欢当选手。”
“我18岁的时候，就能挣一万多块钱，当时我不敢想。”
有一位伯乐带路，一位开明的母亲，他顺利完成了大学学业，穿梭在选手、主播、经纪人、教练等不同角色之间。如果马哲这9年算顺利的话，那么70KG，库本和赵腾的电竞之路充满坎坷。
2008年CF PC游戏首次出现时，几乎所有职业玩家都是从零开始。库本评价称，这更像是网吧电竞，而不是“职业电竞”。
库本、70KG、赵腾都是从网吧走出来的第一代电竞人。网吧是他们命运的起点。如今，库本、70KG、赵腾分别是球员、解说员和经理。他们见证了国内电子竞技从荒芜到火爆的全过程，也感受到了战场战术体系、战队管理水平、比赛专业性等方面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2008年70公斤级中专。他在网吧训练了一整夜。饿了就只能吃方便面。困了的时候，他就会在电脑前趴着睡。 70KG说：“我还没受苦，比我受苦的人还有很多。”
那一年，库本和队友在四川一家连锁网吧创办了“银月电竞”战队。该团队由网吧老板资助。团队成员月薪1000元，仅含午餐。库本和队友每天下午2点开始训练到凌晨2点
每年的年夜饭，都是库本最尴尬的时候。吃饭前他总是给自己一个“安心”。因为当亲戚问他“在哪里工作”时，他只能回答“我在网吧打游戏”。
2011年，库本率队获得《穿越火线》冠军杯季军。直到2011年库本退休，他的工资只增加到每月2000元，有时还需要家人的赡养。
他和几位队友迫于生活压力退役了。后来，库本干过客服、卖保险，还做过信贷老板，但他对这些工作兴趣不大。
2015年CF手游出现后，他决心东山再起。 2016年，库本和他的团队获得了CF手游超级联赛全国冠军（也是CF手游第一个职业联赛）。 2017年，他成立了KB团队，引入了合作伙伴，目前也在融资中。
KB战队和很多职业战队一样，在苏州太仓设立了训练基地。团队成员平均月薪超过万元。对比刚出道时的状态，库本感叹道：“我根本想象不到，一个18岁的孩子刚出道，月入就过万。”
相比收入，库本认为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孩子有向导，新人在技术上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这就是职业电竞和网吧电竞最大的区别。”
70KG感叹9年来CF比赛越来越专业。早年唯一的战术体系就是“钢枪”。你用力击打，用力冲刺。你没有发出闪光或雷声。你没有蹲下或跳跃。你必须与对手一对一地比拼枪法。后来战术更加精进和成熟，战斗的基本原理、战斗指挥、协调动作、战斗动作方法几乎成为了那一代玩家心目中的教科书。
“训练、生活、身心都要照顾好。”
收入水平和技术水平的提高与俱乐部管理的成熟度有很大关系。
赵腾今年29岁。 2008年，他一入行就成为了球队经理，当时很少有俱乐部提供住宿和训练机器。 “队员和领队的生活条件都很艰苦，艰苦到全国第一批领队基本都会做饭，我和他们请的保姆基本一样。”说到这里，赵腾忍不住笑了起来。
2013年底，赵腾加入AG俱乐部担任副总经理。 AG俱乐部是国内颇具规模的电子竞技俱乐部。早期通过《穿越火线》客户端游戏而出名。在本次CFMI决赛中，AG俱乐部击败了库本的KB俱乐部，夺得了CF手游史上第一个世界冠军。
AG俱乐部共有7个游戏项目，50余人。每场比赛都配有教练组和其他支持人员。赵腾解释道，“很多球队只有一名教练，但我们是一个教练组，一般由3到5人组成，包括主教练、助理教练、数据分析师和领队。”
赵腾负责7个项目的训练计划。以CF项目为例。每个周日晚上，他都会与教练组召开会议，敲定赛事的训练大纲，并根据球员的状态制定训练计划。每天晚上跑地图、看地图、练枪、训练比赛、战术分析、赛后总结之后，他还要和项目主教练进行总结，了解队员的状态。赵腾认为，作为职业经理人，球员必须关注自己的训练状态、生活质量、身心健康。
苏州太仓市自2011年起重点发展电子竞技产业，并将其纳入该市“十三五”发展规划。政策支持，让太仓成为众多俱乐部的聚集地。
AG俱乐部的训练基地在太仓，球员和教练都集中在太仓基地。市场和管理团队都在成都，赵腾需要往返于成都和太仓之间。
谈及国内电竞俱乐部的变化，赵腾总结道，从草根到职业，“AG俱乐部早期也是一群玩家一时兴起组建的草根战队，但经过多年的经营，俱乐部已经越来越成熟和正规，这也是AG俱乐部能够在CF端游、CF手游乃至其他游戏项目取得成功的主要原因。”
随着团队的表现而来的是商业成熟度。赵腾透露，AG俱乐部三年前就已经盈利。赞助、直播、代言、周边销售构成主要盈利模式。
“CF是中国电子竞技史上的一项重要赛事。”
这一系列的良性循环也离不开活动主办方的支持。
2009年，CF成为国内PC游戏时代第一款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区域赛的游戏； 2012年，CFPL诞生，这是国内第一个电子竞技职业联赛。此后，《穿越火线》全球总决赛、《穿越火线》国际邀请赛不断向海外拓展。随着CF在移动端的崛起，《穿越火线》手游联赛也随之到来。
百城联赛、职业联赛、国际赛事等一系列CF手游赛事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体系。 CF的赛事体系和体系探索也在影响着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等其他游戏的职业化进程。赵腾形容，“CF将是中国电子竞技史上的一件重大事件。”
2012年，“穿越火线职业俱乐部联盟协会”（以下简称“联盟”）成立。国内《穿越火线》职业电子竞技俱乐部及其选手的注册管理、转会租用、赛事监管、媒体公关、商业合作等工作均由联赛制定规则。
在“联盟”出现之前，电竞行业跳槽、挖角的现象时有发生。过去，俱乐部独立运作，商业化不成熟。 “联盟”提供了规则和约束，也为各个团队提供了宣传、包装、推销自己的平台。赵腾表示，电子竞技已经越来越成熟网游之职业篮球经理人，产业逻辑与传统体育几乎一样。 “与足球和篮球相比，我认为它只是缺乏主客场的区别。”
游戏行业观察家丁鹏多年来一直研究国内职业电竞市场。他提到，主客场比赛的迹象正在显现。过去，职业队比赛通常在上海进行。随着主客场体系的建立，未来职业赛事将在成都、苏州、西安等大牌俱乐部所在地举办。俱乐部可以用它来出售门票并保留更多的业务探索。然而，这取决于游戏粉丝群的规模。
如今网游之职业篮球经理人，在CF生态中，个人命运与游戏紧密结合。在走上职业电竞之路时，玩家不需要担心个人收入，也对未来的职业转型抱有期待。
CF游戏制作人陈侃认为，通过规则建立公平的职业环境，给予职业玩家玩的动力，可以形成良性循环。 “我们不希望电子竞技成为清水衙门，也不希望它过度商业化。韩国电子竞技成绩非常好，因为俱乐部的管理和对人的管理非常严格，所以我们也学习韩国电子竞技的管理方法。”
对于外界热议的“电竞工作能坚持多久”的问题，陈侃并不担心。用陈侃的话来说，“我们打造了一个完整的电竞生态，并在其中做了两件事。一是客户端游戏和手游融合，资源共享；二是引入更多的合作伙伴，让合作伙伴像传统体育一样支持电子竞技。”
CF客户端游戏和手游每天登录用户超过2000万。庞大的用户数量支撑着整个行业的前进。产业链越来越大，其中蕴藏着大量商机。
“今天解说的有70KG和白鲨，他们当年都是狙击王，CF手游战队的领队很多都是退役的电脑游戏玩家，即使以后不能再玩了，玩家们还是可以转型直播的。”和评论”。陈侃认为，未来电子竞技将会成为年轻人的运动选择，就像我们今天看NBA、足球一样。 “不用担心能撑多久，我相信CF的饭碗只会越来越好，越吃越好。”
“两年半，只休息了三天。”
“越吃越好，越吃越完美”的现象也延伸到了电子竞技之外。随着直播、视频平台开放UGC内容（User，指用户生成的内容），涌现出一大批热爱游戏的年轻主播。直播不仅是少数职业选手退役后的固有领地，也是很多游戏爱好者的选择。
“芊默”才19岁。在CF手游出现之前，他是一名CF客户端游戏玩家。 2015年12月起，成为CF手游主播，通过直播、视频教学吸引观众，在企鹅电竞拥有160万粉丝。
“芊默”的工作时间不规律。直播从下午6点开始，一直持续到凌晨2点。直播结束后，制作素材、编辑、上传视频需要长达10个小时。下班后，我早上7点睡觉，下午3点起床
起初，当他的父母看到他做直播和视频时，有些不以为然。在“芊默”的母亲眼中，儿子性格内向，意志不坚强。 “芊默”的妈妈坐在儿子身边，看着儿子拍摄、与观众互动、剪辑视频。她觉得很无聊。她以为以“芊默”的性格，她根本撑不了两个月，而且一开始的收入几乎为零。
没想到，直播一等就是两年半。这期间，“芊默”只休息了三天——爷爷去世的那天和参加CFGI和CFMI活动的两天。每次休息前网游之职业篮球经理人，他都会在社交平台上发状态，向“观众先生”请假。
8月5日下午6点，钱默在企鹅电竞发布了一条动态，称：“今晚先搁置一下，请老板们批准。”这一状态吸引了近600条评论和3200个点赞。观众们都在催促“芊默”快点开始直播。迫于压力，当晚“芊默”乖乖回到了直播间。
今年7月，他原本想放弃这份工作，但看着观众“等菜”，他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沉重的职业。
如今，“芊默”平均月收入已过万元，这些收入都来自观众的礼物。当他的母亲看到他能养活自己时，就不再唠叨他了。然而，“芊默”的母亲担心他的健康无法承受，而这从来就不是一个体面的职业。
上海市电子竞技协会秘书长徐波对“不光彩”的观点不以为然。在他眼里，电子竞技并不是玩物丧志。
徐波提到，社会上很多人对于电子竞技是否可以归类为体育运动还存在模糊的认识。 “电子竞技职业运动员”也缺乏国家认可。不过，这是国家体育总局批准的第99项运动项目，电子竞技与传统体育等同。社会只看到传统体育运动员在奥运会上赢得金牌和银牌。电子竞技也有这些属性，未来如何推广才是最重要的。
来源 |南都周刊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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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穿越火线：不仅是游戏 更是青春回忆的诠释